Let you win
*人设天崩地裂
*剧情异想天开
*不喜欢也请不要喷我
又一次录影结束。练习生们相继从演播厅里走出来。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,有人意气风发,有人沮丧万分。
宣布了票数排名以后总是这样,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范丞丞觉得这和在学校里好像也没什么两样,甚至更苦一点。每天不停地练习,然后紧张地应对每一次考试和排名。
只是这里的男孩子都画着精致的妆容,比普通的少年成熟更早,哪怕已经焦虑到崩溃的地步,也要面对镜头强颜欢笑,拼命挤出自己对着镜子练了几百遍的表情企图再增加一两个粉丝。甚至他们之间的竞争来得更残酷一点,优胜劣汰,弱肉强食,而和很多人比起来,自己的表现也总是不太理想。
但范丞丞还是很喜欢这里,他在这里做他自己喜欢的事,他还在这里遇到了喜欢的人,比如Justin。
这样矛盾又纠结的心情让范丞丞又忍不住望了旁边的少年一眼,情不自禁地叹出一口气——如果他俩能一起出道该多好。
但此时Justin似乎并没有像他这样满腹惆怅,他频频地回头看某个方向,眼中带着兴奋的探寻。
范丞丞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发现蔡徐坤和朱正廷并肩走着,两人都低着头,一路无言,情绪低落的模样。
这次蔡徐坤的名次也不太好。虽然是前九,但作为万众瞩目的C位,这样的成绩实在有些让人意外。
但蔡徐坤还是那个蔡徐坤,他察觉了范丞丞的目光,便朝着这边望来,眼神里依然带着骄傲的神采,在浓郁的眼妆衬托下显得更加有侵略感。
范丞丞心虚地移开了目光。
他有些羡慕:蔡徐坤仿佛天生就该成为一个明星,不管是什么时候,都闪耀着一种夺目的光彩。
从一开始出场,蔡徐坤就备受瞩目。全场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,带着或艳羡或嫉妒的情绪。
Justin……应该也不例外吧。
这样想起来,他觉得有些低落。他抿起嘴,碰了一下Justin 的胳膊,轻声问:“吃完饭还去练舞吗?”
Justin回过神来,张了张嘴说:“练啊。”
范丞丞又抿了抿嘴,低头嗯了一声。
终于察觉到对方有些不对劲的情绪,Justin抓了一把后脑勺,有些无措又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
范丞丞看了他一眼。
其实是有点想发火的,但他天生就是有些温吞的性格。所以他反问:“那你刚刚在想什么?”
“哦,我在想蔡徐坤……”
果然是蔡徐坤?范丞丞的嘴角抿得更紧。
“和王子异。”
“……王子异?”
为什么还牵扯了王子异?
Justin突然凑近了他,以惯有的亲密姿势搂住他的肩膀,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,神神秘秘道:“你不觉得最近蔡徐坤和王子异闹别扭了吗?”
“啊?”
其实范丞丞没有太明白Justin在说什么,他的耳朵有些发痒,连带着大脑也有些反应迟钝。
“以前不管什么时候蔡徐坤几乎都和王子异走在一起,形影不离的。”Justin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,眼中还燃烧着八卦之光,“但你看,现在蔡徐坤竟然丢下王子异一个人走了!”
范丞丞这才反应过来,转过头去,才又发现了王子异。
王子异戴着一顶酷酷的鸭舌帽,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走在蔡徐坤后面一段距离,形单影只到看起来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。
这样想起来,之前蔡徐坤和王子异关系好像是挺好的。当时小组对决他第一个就选了王子异。
但Justin竟然观察如此细致。
“毕竟两个大男人,也不一定要天天黏在一起吧。”范丞丞干巴巴地找话说。
“那可不是啊。”Justin扬起下巴,“你看木子洋和灵超还天天手拉手呢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还有啊。”Justin突然笑起来,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甜,“我俩不也是天天黏在一起的吗?”
“哦……”这一次范丞丞耳朵红了,嗔怪了一句,“你哪来的精力观察到这么多八卦啊?”
“因为我是精明的温州人啊!”Justin搭着范丞丞的胳膊,笑得十分神气。
王子异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蔡徐坤。
这次的排名虽然不是决定性的,但事实上他就是被排在九名之外了,还差得有些远。
大屏幕上大剌剌地显示着每个人的排名,有人光彩,有人狼狈,一览无余。
蔡徐坤一定也看见了。
他一定也因为自己的名次而低落吧。
在沉重而嘈杂的人群里,他看见蔡徐坤的背影就在他面前,有些瘦削但依然挺拔。就那么站在那里,似乎也看不出情绪,但王子异知道他就是难过了。
想上去抱一下他,说没事,你还是众望所归的第一名。
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呢?
第一眼看到蔡徐坤的时候,他就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。在众人艳羡的惊叹中走到了高处的座位,无数的眼睛在他身上聚焦,他一点也不惶恐,微微眯着眼睛,带着标准的微笑。
浓妆,美瞳,渔网。
不算是符合标准男性审美。
但当聚光灯打在他身上,他的眼神就变了:身体随着音乐自如摆动,扬起下巴唇角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,眼中横生魅惑,带着绚丽的灯光晃得王子异移不开眼睛。
毫无意外地,蔡徐坤拿了A。
他和王子异分在了一个班,开始一起训练。
不管是蔡徐坤做什么,都有许多探寻的眼神跟着他。
当时王子异没有意识到,自己也是其中一个沉默的偷窥者。
有一次他正好走在Justin后面。
Justin总是粘着同组合的范丞丞。
他听到Justin对范丞丞说:“蔡徐坤好有钱啊!那件外套好像几千刀吧。”
“啊。”范丞丞张张嘴,傻乎乎地说,“那也还好吧。”
Justin无奈地说:“对你是也还好。但是他里面那件渔网才几十块啊!”
范丞丞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嗯……”Justin不好意思地说,“我之前在淘宝上卖过。”
范丞丞哽了一下,挤出一句感叹:“果然是温州人吗。”
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多,但王子异准确地抓住了自己的重点。
蔡徐坤好像说过,那件渔网是粉丝送的。
或许是从这一刻,王子异开始对蔡徐坤这个人有了实质性的好奇。他觉得,蔡徐坤本人应该和那天他在舞台上所见不太一样。
大概是因为光芒太甚,许多人对于蔡徐坤只敢偷偷打量,没人敢上去搭讪。
王子异也算是其中一个。
所以休息的时候他坐在角落默默地喝水。
谁知道突然有人走到他旁边,顺势坐下来。
王子异望过去,正巧撞见一张脸。脸的主人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看他,眼睛里还带着笑。
无辜又勾人的感觉。
那是素颜的蔡徐坤。
心脏突然一跳,随后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把。王子异强装镇定地移开目光,干巴巴地说了句: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啊。我叫蔡徐坤。”他听到蔡徐坤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王子异在心里默默地想。
“我叫王子异。”这样的自我介绍真是有够傻的,一点也不帅。
“我知道。”蔡徐坤笑起来,眼睛弯弯像他离家那晚的月亮,“我觉得你跳舞很棒。”
然后他们就逐渐熟悉起来了。
其实这段关系,还是蔡徐坤比较主动。
他越来越自然地坐在王子异身边,把着肩膀鼓励他,累了会斜靠在他身上,很多人的场合他会不自觉地朝王子异的方向望过来,在他面前笑得甜蜜又无辜。
蔡徐坤像颗糖,含在嘴里会化的那种。王子异想。
他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。对于蔡徐坤,他说得最多的就是:“听你的”“怎样都行”“都可以。”
王子异以前觉得自己也是一个骄傲的人,但在骄傲的蔡徐坤面前,他很心甘情愿地迁就。
所以在录制主题曲视频的时候,即使很紧张,蔡徐坤让他先去,他就去了。
他想,蔡徐坤在看着自己,所有人也在看着自己。他练了这么久,要证明自己,也要证明他可以和蔡徐坤比肩而立。
结果他表现得很糟糕。
似乎越是在意,越是紧张,越是事与愿违。
他回来了,到了蔡徐坤面前。看着蔡徐坤起身,和他交汇一个眼神,又冲他笑了一下,然后干脆利落地走到镜头面前。
蔡徐坤发挥得很好。
似乎他就不会有发挥不好的时候。他总是这样,游刃有余。
原来他们之间,还是有差距的。
尽管不愿意承认,王子异还是逼迫自己面对这样惨淡的结果。
他不是个会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的人,所以加倍努力地训练。
然后听到蔡徐坤在众人的目光中看着自己,掷地有声地说:“我第一个选择王子异。”
王子异的心脏被满足感填充,终于稳稳落在地面上。
他们又成为队友,他有资格和他并肩作战。
王子异本来是个自信的人。
他对自己的评判来自于自己。但要成为偶像,就不可避免要被放在灯光下,被各式各样不相干的评判。
不管他们是喜欢吃萝卜也好,喜欢吃巧克力也好。他们都有资格对自己品头论足,说他不够可爱,不够吸引人。
尽管知道蔡徐坤已经把对王子异的欣赏坦坦荡荡地放在台面上,但王子异依然需要面对观众的选择。
他的人气总是很低。甚至主办方可能也不太看好他,一期节目下来,镜头少得可怜。
王子异开始怀疑自己,最后能不能和蔡徐坤成为那九个人中的一个。
但这不是王子异开始疏远蔡徐坤的原因。
更多的,他察觉到了自己对蔡徐坤异样的心思。
那天他在走廊对着垃圾桶里的摄像头唱完歌,走到房间门口还不自觉地唱:“我的眼里都是你,甜甜蜜蜜YOU know what I mean……”
“对你说我喜欢你,我们一起牵手去旅行。”
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和自己的声音重合了。
王子异在那一刻生出神奇的预感,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颤抖一下,回过头,果然看见蔡徐坤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,眉梢都带着娇俏的笑意。
“怎么不继续唱了?”蔡徐坤冲他挑眉。
“哦……”王子异下意识地就继续唱下去。
蔡徐坤突然笑出声。
王子异有些别扭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蔡徐坤看着他捂嘴笑,眼里波光流转,“就觉得你好傻啊。”
王子异觉得自己没救了。
和蔡徐坤接触得越来越多,他越来越想不通,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,不管是嘲笑他,还是命令他,都带着点无法抗拒的撒娇的感觉,让他眼巴巴地就看着自己把一颗心捧出来。
他有一种冲动,想把对面这个笑得肆无忌惮的人压在墙上,温柔地把他的口红亲得乱七八糟,亲得他连连讨饶腿软。
王子异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。
偏偏蔡徐坤此时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。
他发现对方的手指冰冷,越发显得自己面颊滚烫。
慌乱地躲开,王子异问他,“你来找我吗?”
“对。”蔡徐坤微微仰着头看他,“我来问你借创可贴。”
“又哪里受伤了吗?”
“嗯。”蔡徐坤轻描淡写地说,“脚腕被划了一下。”
王子异把他拉进房间,掏出创可贴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他。
蔡徐坤自然地坐在王子异床上,挽起裤脚,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,上面有一条很深的血痕,显得触目惊心。
鲜红的血色显得皮肤更加白。
待王子异回过神来,蔡徐坤已经把伤口处理妥当。
他从床上蹦下来,潇洒地就要离开,又停下来回过来冲王子异俏皮地笑了一下,懒洋洋地说:“回见。”
从那天晚上开始,王子异的梦里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蔡徐坤。
那是他难以启齿的秘密。
蔡徐坤和自己越来越熟,他心跳的频率,看着对方发呆的频率越来越多。
王子异不敢想,如果自己的心思被对方发现了,会怎样。
他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。
其实这不像王子异。
王子异应该是个勇往直前的人。不会这样瞻前顾后磨磨唧唧。
但在蔡徐坤面前,他总是变得小心翼翼,越来越不像自己。
即使察觉到了王子异的冷淡,那天票数公布以后蔡徐坤还是主动坐在王子异旁边。
蔡徐坤的侧脸被微长的头发遮住一点,看向与王子异相反的方向。
王子异随着他的目光望去,却不知道蔡徐坤在看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。
就这样,蔡徐坤望着这盛满了喜怒哀乐的人群,王子异望着蔡徐坤。
他们一句话也没说。
后来录制结束了,蔡徐坤说去吃饭。
王子异心虚地低下头说我想再待会儿,你先走吧。
他不敢看蔡徐坤的眼睛,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看了,不管蔡徐坤说什么他都没办法拒绝。
但蔡徐坤还是没走。
好像过了很漫长的时间,王子异抬起头来,才惊觉蔡徐坤还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。
自己是坐在地上的,蔡徐坤站着,以俯视的姿态,嘴唇抿得紧紧的,眼中盛满了怒气。
不再是那个在他面前总是笑得无辜又娇羞的蔡徐坤了。
王子异的心里一阵发慌,他想解释些什么,但一句话也没说出口。
突然蔡徐坤转身走了。
王子异坐在原地,看着蔡徐坤的背影渐渐融入人群,心里像被压了这一整个冬季的积云。
就这样,他们开始疏远了。
但很少有人察觉到不对劲。
大家都太忙了。每天被排练压得喘不过气来,淘汰的压力像压在最后一根稻草上无形的刀刃,把人推向更加崩溃的边缘。
王子异就是这样想的,所以他和蔡徐坤表面没有任何异常地各自训练,吃饭,只是他的眼神还是会无意识地投射到对方身上去。
这样僵持了大概一周。
又一次比拼要开始了,这一次要淘汰很多人。
王子异失眠了,他出了房间走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。
他和蔡徐坤还很好的时候,就经常一起来这个角落透气,两个人就在那坐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从天窗上照过来的冬日的太阳倒是刚刚好。
这天晚上的月亮很圆,据说是很难得的超大月亮。
王子异这才想起来,其实他很久没有回家了。
王子异这才想起来,自己才二十二岁,蔡徐坤才十九岁。
他盘坐在角落,清朗的月光洒进来,冷白的光辉里漂浮着若有似无的尘埃。
有个人坐在了自己的旁边。
王子异有些不敢转过头去。
但是一双手捧起他的下巴,强迫他转过头去。
那依然是素颜的蔡徐坤。
他的眉头微微皱着,就这么静静望着王子异,望到王子异眼中最深的地方。
王子异愣愣地看他。
仿佛过了很久,蔡徐坤才开口了。
带着一些恼怒又有些撒娇地宣告:“王子异,你不是个习惯逃避的人。”
是啊,他不是。
和家里抗争要去学舞的时候,压腿疼出眼泪的时候,摔得满身伤痕的时候,参加这个节目的时候,他都没有任何退缩逃避的想法。
但是蔡徐坤不一样。
正如他意识到的,才二十二岁,蔡徐坤才十九岁。
蔡徐坤就这样望着自己,仿佛一定要他给出一个答案。
最后王子异说:“其实关于我,也是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。”
蔡徐坤依然一瞬不瞬地盯住他,眼中映着王子异,也映着今晚的月光。
“所以是什么事?”
“你不知道比知道的好。”王子异说。
“那如果我知道呢?”蔡徐坤反问他。
“你知道什么?”王子异惊讶地微微张了一下嘴。
就在这个时刻,蔡徐坤拉过他的衣领吻了上来。
不知道是月光太朦胧,还是对方的嘴唇太过柔软,王子异还觉得这可能只是一场梦。
但蔡徐坤突然在他的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,那痛觉提醒他,这是真实的,宛若梦境的真实。
王子异竭力抓回一点神志,蔡徐坤倒是已经松开他。
他扬起嘴角看着王子异,带着他熟悉的不可一世道:“你说,我知道的,和你以为我不知道的,是不是一件事?”
王子异望着他的眼睛还在发呆。
蔡徐坤站起身,挡住了大片光线。
他说:“我不是个喜欢认输的人,但这一次,让你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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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释一下,就是以王子异的视角,他是在暗恋着万众瞩目的高岭之花。
但在蔡徐坤看来,他是一直在主动勾搭的那个,结果对方动了心还一直不行动,他就不断放下矜持和骄傲主动出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