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病阿姨

难以置信我今天下午已经码了快一万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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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6）

   “旺财……还，还在书店……等我。”（别问我为什么仆人都叫旺财），他忍着疼痛困难道。

他如果找不到他回去，会被责骂。

 

十三沉默了一会儿，问道，“哪个书店？”

 

十三就近了找了一家客栈，订了房间让小二给他找个大夫。

“你先好好躺着，我去帮你找旺财。”

她的神色很少这样郑重，让曹子暄不自觉地就感到信任。

他靠在床头看着十三从窗口飞身出去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过了一会儿终于是昏了过去。

 

大夫正在床边给曹子暄把脉，突然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从窗口翻进来，吓得差点呼吸停滞。

十三走过去的时候身上还滴着水，问道，“他有没有事？”

大夫看清她的面孔，才发现这是一个难得的大美人，又见她神色甚是焦急，想她或许是这男子的妻子，便说道，“右腿骨折了，其余都是皮外伤，没有伤及内脏，好好养着便好。”

心里叹道，这病人可真是好福气，能娶得这般贴心的美娇娘。

 

大夫开了几服药就走了。

十三看着昏睡的曹子暄，心想即使这样狼狈了，也还是英俊的，她果然没有看错人。

窗外的雨渐渐停了。

十三叫来小二塞给他一些银两，嘱咐他好好照顾曹子暄，便又翻窗出去了。

小二站在原地嘴角抽搐，心想这姑娘不是一般的美，性子也不是一般的奇怪……

如果美人都是这般性格，那他以后还是找个长相平凡性格温和的婆娘比较好，像对街卖豆腐那姑娘就不错。

 

 曹子暄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
 一睁眼就看见十三撑着下巴坐在床边傻乎乎地看着他。
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她从不掩饰自己高兴的心情。

他想坐起来，结果腰部很难使上力，十三见状赶忙上去扶了他一把。

曹子暄越发别扭起来。

自己的一个大男人，要姑娘来救，来背，还要扶他起身。

他的心里五味陈杂，心想自己就算比不过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士，倒也比书院里那些文弱书生要好上很多。众人都夸他长得极好，气质又干净端正，之前走在街上总有好些姑娘上赶着朝他扔手帕，所以十三找他搭讪的时候他除了因为相貌多看一眼，也丝毫不觉得意外。

结果他认识十三以后，他就觉得很多事态发生了转变，他，曹子暄，活得越来越孬。

 

但他是个明事理的人，并不会把这件事推卸到十三身上。

他只是觉得，可能之后要开始勤学武功了，否则出行路上钱粮被人抢了去，那真是功亏一篑。

十三道：“旺财的事你不用担心了，好好呆在这养伤。”

曹子暄问，“你怎么跟他说的？”

十三又露出神秘一笑，“说是太子看中你的才情，请你到府上做客。”

 

曹子暄沉默了。

他的情绪有些低落，问她：“你真的是公主？”

十三坦然地点点头。

“世人不是称你端庄淑静，颇具才情？”

十三挑眉道：“我哪里不端庄淑静，颇具才情？”

……疯的是她？

还是他？

 

算了，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她争执。

不管她到底是否端庄淑静，颇具才情，她都是名副其实的公主。

而他，之前还猜测过她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。

 

他不可置信地向她确认，“你喜欢我？”

十三点头笃定道：“那是自然。难道你想通了，要娶我回家?”

“我不会娶妻的。”曹子暄苦笑道，“何况你还是公主。”

十三无视了他后半句话，问道：“为何不娶妻？”

“我是一定要出去闯荡的，不管是死在远方哪个寸草城市的荒地，或者是异国他乡的城邦。我义无反顾，因为我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
他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，“我如果娶妻生子，那意味着那个姑娘要守一辈子的活寡，我的孩子，也没有父亲的保护。”

“谁说一定要守活寡，我可以同你一路去。”十三无所谓道，“有道是，嫁猪随猪嘛。”

“是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。”曹子暄忍无可忍地纠正她。

 

 但他只当她是说笑，根本没有将她的回答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 他继续说道，“可是我对不起我爹。我是家里的独子，我爹一直想让我给他留个后。但若是我娶妻生子，又会平白将更多无辜的人拖下水。”

     “说什么胡话。”十三道，“我看你那爹平时花天酒地好不快活，他想留个后，怎么不自己生，反倒来逼迫你？”

     曹子暄愣了愣，随即苦笑，“不管怎样，我都是他儿子。”

     十三继续说，“你只是他的儿子，可不是他的奴隶。他生养了你，也不见得你这条命就都是他的。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 曹子暄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，心中一动。

 

 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曹子暄到底是克制了这种冲动。他想起之前对十三的种种好奇，心想今天总算可以问个痛快。

     “你天天这样出宫玩耍，宫里的人竟然不管你？”

      其实他更想问，一个深宫里的公主，是如何长成这样肆意妄为的性子的？

     而且她说的那一番言论，从一个深宫公主口中说出，当真是惊世骇俗。

     

 十三笑道，“没人能管我。”

 她这样的性子，倒真的像极了她的兄长。

 三殿下也是这样，虽然平日里装逼装得遭雷劈，但最受不得控制和胁迫，谁敢让他服从，他就怼死他。

 

 曹子暄目瞪口呆，被她的霸气所折服。

 但他同时也意识到，这京城中的传言，真的是不可轻信。

 

 

（17）

 太子虽然确实十分纵容十三，但也警告过她，“私下里怎么玩都可以，但有两条底线。一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，二是不能让太子府以外的人知道公主的本性。”

至于为什么要掩人耳目。

十三觉得这只是因为他哥装逼成了习惯，如果有人知道他有个这么疯癫的妹妹，会有损他高冷的形象罢了。但她虽然是放肆了一点，做事情却是及有分寸，从不惹是生非，也不在外人面前轻易吐露自己是公主的事情。

曹子暄是个例外。

“你可以不要对旁人说起我的身份。”十三嘱咐道。

曹子暄问道，“那你为何要告诉我？”

十三理所当然地回答：“你要成为我的夫君，迟早都会知道的。”

曹子暄已经对她这种话渐渐免疫，不想再和她在这上面纠缠。他表情有些奇怪地说，“可是你投了画像，我爹也知道了。”

十三笑道，“那是我未来的公公，自然也是没什么关系的。”

 

曹子暄仔细想想，或许世人都知公主国色天香，即使觉得她和公主极为相似，也不会愿意相信当朝公主是这般性子，大多怀疑了也只会以为是长得相似罢了。

 

一直呆在外面不回去也不说不过去。

过了几日，他的伤好了些，虽然腿还是瘸的。他让旺财来接他，回去的时候他爹什么也没说，就让他好好养伤。

他觉得奇怪，一问才知道太子府已经传话过了，说他在府上因为保护太子受了伤，赐黄金二百两。

曹子暄哭笑不得，觉得他当真是，一直在受她照顾。

可是她想要的，他给不起。

他不忍心拒绝她，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。

 

于是他等着她来，想要和她说清楚。

过了几日她果然来了，还带了她最喜欢吃的糕点。

他这次没有拒绝，拿着糕点吃了，虽然是甜食，但他竟然觉得不讨厌。

 

他看着她染着笑意的眸子，道，“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
她就撑着脑袋看他。

她歪着头那天真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，他不忍心看，只好扭过头不看她。

他说：“你不要再来找我了。我说什么都不会娶你的。”

曹子暄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地拒绝过她，十三有点愣住了。

她反驳说，“你说你不会娶我，也只是你现在的想法，你又如何知道你将来不会娶我？”

曹子暄说，“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将来一定会娶你呢？”

十三哽住了。

她有点委屈，嘟起嘴说，“我就是知道。”

 

他看着她这个样子，觉得有些于心不忍。她很少露出这种柔弱的小女儿的情态，这更是让他觉得心疼。

但他还是忍住说，“你当初不过是见了我一面，就想要私定终生。我是不是可以认为，你不过是喜欢我这副皮囊，你或许还喜欢过很多俊朗的男子，以后也不会只钟意我一个。”

十三瞪着眼睛看着他，语气已经开心不起来，“我只喜欢过你一个。我一看见你就认定是你了。没有别的什么俊朗的男子。”

曹子暄仍是步步紧逼：“你说是这样我便信了吗？之前你也隐瞒我你是公主的身份。你说你只喜欢过我一个？那你到底喜欢的是我的什么？你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？你知道我最讨厌的，就是你这般不知矜持，死皮赖脸的女子。”

十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眼睛流下来泪来。

“曹子暄，你混蛋！”她冲他扔下这一句，就匆匆地翻出了墙。

 

    曹子暄神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