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还是像她刚遇上曹子暄那阵的情形相同,他每天就是看各种书,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,现在还加了一项练武。
十三看见曹子暄每天鼻青脸肿的,一边心疼得不行,一边心里又不住得意:这样有志向的男人,果然是她看中的未来夫君。
因为曹子暄很看中自己独自生活的能力,所以他基本连贴身仆人都不怎么用。十三观察了一个月,发现和曹子暄有接触的女子几乎没有,男的……倒是有几个,都是和他志同道合的人。
十三之前也是见过断袖的。比如当今的状元爷,长得风流雅致,性子也特别讨人喜欢,见人就笑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,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姑娘抛出橄榄枝。偏偏那人却和一个看着就性子极冷的黑衣侠客好了。她在中秋宴上初次见那两人,发现那对只是对视一样都是情意绵绵。
她躺在悬梁上看着曹子暄和他那位友人讨论在荒漠中的生存之道,看了半天也没有觉出两人的眼神有什么异样来。那曹子暄看友人的眼神,好像……还没有看自己的时候热乎?
她这样想着,忍不住甜蜜地笑起来。
那友人赞美道:“子暄,还真别说,你这般见识,若进了庙堂,那必定是前途无量的。我觉得你的才华,与当今状元郎完全可以比肩。且看,那郝状元得了太子赏识,如今可谓平步青云。这最近都在传啊,太子有意将公主许配于他。”
十三听了差点没从房梁上掉下去,心道:我许配你个大头鬼!
曹子暄本来漫不经心地听着前面的话,听到最后一句神情猛然间变了,问道:“你说的是……十三公主?”
那友人道:“正是太子的亲妹妹,皇上的嫡亲女,十三公主肖锦宸。”
曹子暄沉默了。
那友人误以为曹子暄是听了状元郎的好事,对比自己心有不平,便安慰道:“子暄你也不必介怀,那状元郎再如此,也不过是出身商贾人家,和你这样的,家世可没法比。”
曹子暄好像有点听不下去了,说道:“子钟,比才华便是比才华,家世是人不能选的,有何可比的?况且我和那状元爷,本也走的不是同一条路。”
那子钟好像还要说些什么,曹子暄又道:“我最近练武,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,刚刚与你讨论了那么久,现在有些累了。我叫旺财送送你,我们改日再叙。”
子钟听了这话,只好慰问一番告辞了。
曹子暄坐在桌前兀自出神。
十三忍无可忍,从房梁上翻了下来,把曹子暄吓了一大跳。
她直截了当地开口解释:“我不喜欢那什么郝状元,那状元郎也是有自己的心上人的。一切都是我那哥哥的主意……”
曹子暄不耐烦地打断她,神情十分冷漠,“这一切与我有什么相干?”
“你……”十三一口气堵到嗓子眼,硬生生被他逼回去。
她深吸一口气,破釜沉舟般问道:“曹子暄,你真的不喜欢我?一点也不喜欢?”
曹子暄转过头不看她的眼睛,声音冷冰冰的:“我说过,我最不喜欢你这样的女子。”
“你是喜欢我这样的女子,还是不喜欢所有的女子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曹子暄疑惑地看她。
十三小心翼翼地询问:“……曹子暄,你是断袖吗?”
“你才是断袖!”曹子暄愣了愣,气愤地反驳她。
“我是女子,不能叫断袖的。”十三讪讪地笑道,又开口道,“那……那,那你是不举?”
“……”曹子暄感觉自己被气得肝疼,他提高了声音道,“你给我出去。”
十三瞪大眼睛,撅起嘴很决绝地说,“只要你有喜欢我的可能,我都是不会罢休的!”
曹子暄道,“那好,我告诉你,我有心仪的女子了,此生非她不娶,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来找我了?”
十三无情地拆穿他,“你胡说,前些时候你还说你不会娶亲!”
“……”曹子暄本来就不擅长撒谎,此刻他表示无言以对。
“你走吧,别再来了。”他找不出话来说了,只好说,“你这样……让我很困扰。”
他见此路不通,只好说一半心里话出来:“我每天要习武和策划,已经很累了,实在是无心想男女之事。你这样总是突然出现,对我……实在是一种打扰。”
“我承认,你帮了我很多忙。可我堂堂七尺男儿,很多事情总该自己去完成,你却总是先一步就帮了我,让我如何还你的恩情,又让我如何能问心无愧?”
“如果你是真心为我好,就不要再来找我了,好不好?”
他这次注视着她的眼睛,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坦诚。
却正是这样的温柔和坦诚,让十三开始思考起来,自己做的一切,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。她想帮他,非但没有让他开心,反而是打扰到他了吗?
“对不起……我,我原本只是想让你开心。”她低着头,又难过又惭愧。
曹子暄狠下心道,“你不再来了,我便会开心。”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她倔强地抬起头来看他,竭力保持最后的尊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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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节好像又朝着狗血发展了,唉,我也很想把曹子暄打一顿啊